

飘飞到成都的雪花-皇冠手机娱乐游戏平台
□ 彭卫锋(成都)
成都的冬天,下雪天是稀罕天,雪花是稀罕物。
我已经好几年没在成都见到雪了。准确地说,是我好几年没在成都见到飘舞的雪花了。
雪,我其实是常见的。在西岭雪山,在达古冰川,但那都是堆在地上,挂在树上的积雪,独独不是飞舞的雪花。
在成都,下得最多的是雨夹雪,是雪融入雨点洒下来。雨夹雪,没有雪花飘,雪花飞,自然也就没有雪花飞舞的场景了。
2023年腊月十三,成都飘雪了。
漫天的雪花,飞舞起来,弥漫视线。飞舞的雪花,花一样美丽。飞舞的雪花,轻盈,接在掌心,如接住空气,只有掌心一小团的湿,证明它来过的痕迹。
我想,其实雪花还是年年都来成都了的,只是不想惊扰到成都固有的生活模式,于是就在夜里悄悄飘来又悄悄飘走了。要不早上起来,成都人总觉得有化雪般寒冷呢。
飘到成都的雪花,大部分不是成都本地的,而是随寒流,随西北风翻过秦岭而来的外地雪花。外地雪花如外地人,有些认生,也不大习惯成都的温暖,很快就回秦岭以北的老家去了。
覆盖是雪的使命。可成都的冬天,绿树成荫,鲜花盛开。雪不忍心,下不了覆盖的决心。
这就是雪不懂成都人的心思了。天天的绿,天天的花,成都人早已见惯不惊。偶尔也想看看什么是大雪纷纷,什么是银装素裹。我想,雪即使是黑色的,成都人也是欢喜的:成都的冬天总算有了新面孔。
今年,雪读懂了这些,就偷跑到成都来了。
“下雪了,成都居然下雪了耶!”瞬间,成都人大呼小叫起来。
声音一个个传递下去,扩散开来。很快,整个成都就沸腾了:成都下雪了,哇,好美呀!
“2024年的第一场雪,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更晚一些。”成都人把刀郎的歌,略改了下时间,一样应景唱得欢。
下雪天,朋友圈也在“下雪”。
雪,受到了鼓励,想下大点,下久点,最好给成都也来一个“北国风光”。可成都的河,不下雪的天也没有滔滔之势,成都的山,最近也就龙泉山了。
“北国风光”看来是没指望了,那就给成都来点“江南小调”。
雪花,只在成都的寺庙里找到了青瓦,在公园和府南河中找到了游船。
成都的桥倒是不少,古桥,新桥,红桥。小巷子也多,阡陌交通。雪花一头就扑了过去。扑过去后才发现,桥上、小巷子里到处是人,还没等雪花飘落在桥上、小巷地面上,就被人用手接走了。
于是,雪花,只好找上了树、停留的汽车、建筑物。
可成都的气温真是不给力,落下的雪花,很快就融化了。
最终,雪花,只好找上了夜。雪落无声。
清晨,古朴与现代共存的成都静静地卧在晨光里。一夜过去,成都依然没有“千里冰封”没有“惟余莽莽”,只有绿树丛中一点白,万花丛中一点白。
“窗含西岭千秋雪”变成了“窗外成都在飘雪”。
即使是这样,平时少出门的老年人,把脑袋伸出了窗外,脸上也有了笑意。
年轻人不断在雪花飞舞中奔跑,拍照。
孩子们在雪花飞舞中,用手去接雪。更小的孩子,摇晃着身体,一不小心就摔了出去,趴在地上,哭。孩子爬起来,泪,还是热的,看着雪花,又笑了。
狗在雪花飞舞中撒欢,转圈,表达着自己的欢喜。
成都人对雪花,表达着他们的最大热情。
早餐店前,男人、女人,老人、年轻人,川流不息。四川话、普通话的大杂烩中,都说着同一个话题:雪。
一时间,“下雪”“飘雪”这些词,在成都这座城的血管里流淌。
我在成都已经生活了近三十年,只见过一次白天的鹅毛大雪。那次,雪飘落下来时,没有人惧怕,更没有人躲,都在下雪的兴奋中笑。
那天,我穿行在成都的人行天桥上。白色羽绒服,红色羊毛围巾,羽绒服帽子边沿的狐狸毛上,都沾满了雪花。飞舞到脸上的雪花,我也舍不得擦去。
我赶紧掏出手机,自拍一张,定格下难得的瞬间。
好多年过去了,我依然记得那天,还有那场鹅毛大雪。
眼前,雪花依旧在飞舞,成都少见的飞舞。天是真的冷,成都少见的冷。
“喝杯奶茶,暖暖身子。”女人在看雪花。男人在看女人,并递给女人一杯热奶茶。
女人的心如小鹿乱撞,心跳声溅落在成都的地面上,四散开来。热气中,雪花在融化,成都在融化。
不知道是谁家的窗户内,有歌曲《雪落下的声音》飘来:我慢慢地听,雪落下的声音,闭着眼睛幻想它不会停,我慢慢地品,雪落下的声音,仿佛是你贴着我叫卿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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